朱熹他的思想影响中国千年,理学宗师为何被

朱熹:云礽会梧竹,山斗盛文章

他是大师,集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诗人于一身,是我国宋朝著名的理学家,儒学集大成者,被后世尊为朱子的朱熹同志。也是唯一的一位非孔子亲传弟子而享祀孔庙,位列大成殿十二哲者中,受儒教祭祀的人。

第一次听说这名字是在文革初期砸烂孔家店,反对理学的高潮中认识他的,我对他是素无好感,总觉得古代那灭绝人性的缠足陋习同他有关。及至后来才发现,此人还真是了得,不然何以被后世如此的尊崇,以至于八股考试的内容要以朱批的《四书章句集注》为准了。于是这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但是,同他声名相伴随的是诸多地不耻,什么诱奸尼姑,强奸儿媳什么的一堆坏事,作为光耀千年的大儒,实在是有损形象,然而,这些有多大的可信度,至少在当时是不得而知的。

说实在的,我虽然喜欢看书,他老人家的东东我还真是一本没看过,除了那几首“万紫千红总是春”,“为有源头活水来”的诗句,其它都不甚了了。我还真怀疑如他这样的老夫子,如何能写出这般清新秀美的诗来。

按说,没读过他的著作是没有话语权的,但是,他在历史上和我人生的现实中,应该说还是有着很大影响的,所以在此说说对此人的看法,我想还是可以的吧。

朱熹,字元晦,号晦庵,祖籍江南东路徽州府,今江西省婺源,出生于南剑州尤溪,今属福建,儒学集大成者,世尊称为朱子;曾任江西南康、福建漳州知府及浙东巡抚,做官清正有为,振举书院建设,官拜焕章阁侍制兼侍讲,又为宋宁宗皇帝讲学。死后被谥为“文公“,世称朱文公,赠宝谟阁直学士,又追封徽国公等。

朱熹出身于学者世家,家学渊源,幼时当属神童,5岁开蒙不久,便能读懂《孝经》,俗话说“五十少进士”,他却在19岁便高中进士,初授泉州同安县主簿。

初入仕途的他在同安。以其“敦礼义、厚风俗、劾吏奸、恤民隐”的治县之法管理县事,他整顿县学、倡建“教思堂”,在文庙大成殿倡建“经史阁”,主张减免经总制钱,这一切在当地受到好评。

有点奇怪的是,同安任满后,他并不想更上一层楼,得到更高的官位,他意识到“妄佛求仙之世风,凋敝民气,耗散国力,有碍国家中兴”,打算重新踏上求师之路。

他拜二程的三传弟子李侗为师,因得承袭二程“洛学”的正统,奠定了朱熹以后学说的基础,在而后的时间里,他不求仕进,主要进行教育和著述活动。

时人论南宋,往往都以主战及主和划线,似乎主战的为忠心慷慨之士,而主和的便一律以投降派视之,要是这么说的话,这朱熹还真是个妥妥地主战派,他曾向孝宗皇帝面奏,论外攘夷狄之复仇大义,反对和议。

但当时汤思退为相,主张和议,朱熹的抗金主张没有被采纳,及朝廷任朱熹为国子监博士,他辞职不就,请祠归崇安,及母亲去世,他守墓六年,这是被历史上称为寒泉著述的时期。

后来宋孝宗又让他知南康军兼管内劝农事,也就是现在江西九江一带,到任伊始,适逢大旱,灾害严重,他即着手兴修水利,抗灾救荒,使灾民得以生活。

他是一位大教育家。从事教育四十余年,每到一处,十分重视教育。最著名的就是修复白鹿洞书院,制定白鹿洞书院揭示,后世学规之典范;其它还建有岳麓书院,并亲自讲课,使岳麓书院成为南宋全国四大书院之一,他诲人不倦,桃李天下;他一生著述,尤以四书集注影响最大。

在他的哲学理论中,认为理或者说天理是宇宙之本源,体现在人身上为性。人由理和气组成,理是完善的,气有善与不善,不善者即人欲,故教化之,去其不善,只剩天理。

何为天理,就是以“三纲五常”为核心的封建伦理道德,违反的就是人欲了;但后世扭曲拓展,存天理灭人欲的意思便愈加邪恶,其实也越来越和朱熹没有关系了。

庆元年间“党禁”发生,监察御史沈继祖奏劾朱熹“十大罪状”,朝廷权贵对理学掀起了一场史所罕见的残酷清算,朱熹被斥之为“伪学魁首”,朱熹以伪学罪首落职罢祠,朱子门人作鸟兽散。

六年后,71岁的朱熹在血雨腥风的“庆元党禁”运动中,一位曾任帝师、受世人推崇的大儒,却被扣上了“纳儿媳为妾”、“伪君子”、“假道学”一堆地帽子,并在一片骂声中悲怆地与世长辞。

“庆元党禁”看似如学术之争,但实际上是一场政治斗争,是一场赤裸裸的政治迫害,始作俑者为韩侂胄,他为了同当时的宰相赵汝愚争权,便对赵崇尚的理学大加打压,作为赵汝愚重用的朱熹自然不能幸免,在私德上给朱子以抹黑,以获得政治斗争的胜利。所以,这沈继祖弹劾朱熹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宋自元祐以来,在文人中形成了一个很坏的习惯,就是在党争中无底线地进行人身攻击,这种恶习一直延至近代,最激烈的是明末党争,看看那史可法对一个不认识的,一直在深宫长大的朱由崧,都能列举出“七不可立”,可见这无中生有之风是多么地狂烈。

沈继祖奏劾朱熹“十大罪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纳儿媳为妾”及“勾引小尼姑”两件大罪了,奏折原文为:“家妇不夫而孕”和“引尼姑二人以为宠妾,每之官则与之偕行”,无论那一条罪状,都足以使朱熹的一世英名扫地。

前者是说朱熹的儿子死后,媳妇还怀上身孕,这就是民间所说的“扒灰”;后者说朱熹是为老不尊,贪色好淫,引诱两个尼姑做宠妾,出去做官时还带在身边招摇过市,这两件事发生在天天倡导理学的朱熹身上,让时人情何以堪。

对此指控,朱熹的态度如何呢?他先是在给皇帝的谢表中说:“而臣聩眊,初罔闻知。”意思是这是什么罪?我怎么不知道?并“乞赐睿断”,希望皇帝明察。

朱熹确实无一字自辨,此时的他早已是心神疲惫,无力进行回应,于是干脆不理不睬不辩驳,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他在给皇帝的奏折中写道:“谅皆考覆以非诬,政使窜投而奚憾”,意思是想必朝廷都已考察核实过了,那我即使被放逐也无憾了。

他的这种态度,被视为默认,于是,这些罪状便铁板钉钉地落实到他的头上了,后世也以此为据,他的私德便变得一塌糊涂了。

其实我认为,朱熹的这种态度是一种不屑于争辩的意思,也是无可奈何的表示,就如同那些被皇帝杀头的官员,接旨时还要谢恩一般,难道说这谢恩就是认罪吗?没有这个道理嘛;谢恩并非谢罪,呈递谢表更非自作认罪之状。

不争辩其是大气,当年慈禧老佛爷面对康有为的胡说八道辩解过什么,那被黑得来一塌糊涂的朱由崧不但不辩解,还给史可法长官,加兵部尚书衔,更有那武则天,一座无字碑,让你们尽情说去。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认为这些指控都是污蔑,是空穴来风,这些内容除了沈继祖的奏章外,不见于任何正史,连后世反对朱熹的人都不好意思写入书中,这连孤证都算不上,仅是一份指控而已。

朱熹倒台后,墙倒众人推,落井下石者多多,但在这众多贬低朱熹的文章中,也没人敢将这些无影之事来为依据,所以叶绍翁在《四朝闻见录》中说:“初,台臣劾公,仅见省札,而掖垣见不敢草谪词云”。

再者,后来的韩侂胄准备对金开战,为了赢得更多人的支持,以便一致对外,有必要消弭党争,于是他请宁宗下诏,弛伪学之禁,不久又追复了朱熹等人的官职。

从这点看,更加证明了之前对朱熹的弹劾不过是为了迎合政治需要,而非实有其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后来的皇帝还是把朱熹请回了庙堂,重新重视理学,并尊重其道德性。。

倒是有一件在后世被非议多多之事,那便是对名妓严蕊的处理,这事其中自有后人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朱熹放任手下对一弱女子施以酷刑,至少是不知怜香惜玉,这同他内心太理性,太冷酷有直接关系,不过在当时,舆论是一边倒地站在他一边的,因为他主要打击的对象唐仲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事给朱熹减分不少,后来的人们出于对严蕊的同情和敬佩,小说戏剧一大堆,即使是现代还有相关的节目久演不衰,作为对立面的主角,这朱熹自然要背很多不堪之罪名,也是可以想象的。

当然有那说他引诱年轻貌美的寡妇胡丽娘,这个就不用叙述了,网上一查到处都是,说他是始乱终弃,最后还假模假样地送去“妇德楷模”,全然是一幅伪君子嘴脸,不过,此乃小说家言,何足信哉。

现代人对朱熹理学最大的反感,是其提倡的所谓“存天理,灭人欲”,似乎他的目的是要消灭人欲,不允许人有七情六欲,于是,他是理论被认为是禁锢人思想的武器。

其实,人们对“存天理,灭人欲”的理解存在着极大的偏差,至少与朱熹的本意不相符合,他强调的是道德理性对自然情感的优先价值,并不完全抹杀自然情感的存在地位。

比如,孔子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而在他看来,这样的追求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可以包容的,他要求的只是不要过分地去追求这种精致,即“饮食者,天理也;要求美味,人欲也。”

这也可以理解为是对孔子言论的一种修正,他的本意是为了制约王权,强调的是消除那种过分膨胀的私欲和追求,而非一切感性的欲望,但可惜的是,他的这一种引导被后世严重地曲解了,从而将所谓“天理人欲之分”,扭曲为束缚民众身心的理论教条。

朱熹的一生都是在著述和做学问,当时盛行的诗词对他来说,余学而已;大家都知道,宋诗与唐诗相比,在韵致上要差了很多,但后人对宋诗的赞美,都跳不出一句话,叫“以理取胜”。

也就是说,宋代诗人是将“理趣”融入诗歌创作中,从而在在唐诗之外为自己开创了另一片天空,如果要举例的话,那朱熹的诗必定为首选。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这首诗大家都很熟悉,其名为《观书有感》,是一首情理交融的千古名篇,是诗人读书后随手写下的一首诗,几乎人人能背,充满了理趣,毫不生涩,形象生动,变抽象为具体,手法高明。

这首诗表面是在写景,其实是在讲读书治学的心得体会,也是他治学所遵循的一个宗旨,他曾说:“读书,始读未知有疑,其次则渐渐有疑,中则节节有疑,过了这一番后,颖色渐渐解,以至融会贯通,都无所颖,方始是学。”这份心得,非惊艳于学者,是不能体味出来的。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这首《春日》也是一首脍炙人口,大家耳熟能详,口口传诵的名篇,从字面来看,他就是一首游春诗,但因为是朱熹写的,便又给它赋予了理性的色彩。

于是,“泗水”被暗喻孔门,“寻芳”暗喻求圣人之道,“东风”暗喻教化,“春”暗喻孔子倡导的“仁”,意思就是这一切的一切,等东风过后,大好风光就随之而来了。

不过,我还是愿意将他理解成一首普通的游春诗,与这些高深又艰涩的理论无关,“胜日”指晴日,“泗水”指地点,“寻芳”指所见所得,春嘛,就是春回大地,万物景物焕然一新,我想,朱老夫子未必想得那么深奥。

就如同现在注释《红楼梦》一般,可能曹雪芹都想到的,那些所谓红学高人就为他设计了多个场景,多个选择和多项隐喻,把一个简单的人和事,弄得来跟进了迷魂阵一般。

我是最讨厌这种解读的,对所有《红楼梦》的探秘,我是从来不看的,就如同鲁迅先生所说,“一部红楼梦,道学家看到了淫,经学家看到了易,才子佳人看到了缠绵,革命家看到了排满,流言家看到了宫闱秘事”,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扯来扯去的,有毛个意思啊,所以,刘心武老师在《百家讲坛》的讲座,也是我唯一没看的专题,写跑题了哈。

观朱熹的一生,他的理学思想对元、明、清三朝影响很大,成为三朝的官方哲学,是中国教育史上继孔子后的又一人,这不得不说是他最伟大的成果,如全祖望所谓:“致广大,尽精微,综罗百代。”这足以在中国思想史的领域中,笑傲江湖了。

算了,不总结了,对朱熹的总结前人所述多多,我这里只说一个事,以证明他的历史地位。

大家都知道,朱熹是唯一非孔子亲传弟子而享祀孔庙之人,不过,这入祀孔庙曾经也是一团地乱象,在徽宗年间,不仅王安石进过孔庙,就连他的儿子王雱也进过,这就有点乱了哈,据说全凭蔡京的一手操作。

这名不副实的乱象自然成为众矢之的,于是,这王雱被赶走,接下来是王安石被驱逐,取代者包括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朱熹,这五个人是清一色的理学派。

但是,到了最后,他们被一个个地请走,只留下这朱熹是岿然不动,从中我们就可以看出,这朱熹在中国思想界的历史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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