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梅州日报
一是梅城最早的衙门在哪里?
南齐程乡县署的位置并不在今江北的中心位置,而是在城西更楼下曾井附近。《梅县风土二百咏》之《县衙旧址》云:“程乡官署迹寻求,曾井东隅旧址留。隋代筑成明徙位,土名犹自号更楼。”作者梁伯聪自注:梅县在昔为程乡县,……程乡县署旧在西城外曾井之东,有隋始置,明洪武二年省梅州为程乡县,隶属潮州府。十月知县樊思明乃自旧县治迁于州治,今更楼下叶屋侧、朱屋背,仍存一墙,厚二尺余,乡人谓为旧程乡县之废址云。
其实,更楼下这地名本身就暗示着此地原是衙门所在,只是笔者尚未寻找梁伯聪所记述的“废址”,不知尚存否。
此外,我们还可从古诗词里找到印记,其中明朝举人、嘉靖十五年程乡知县陈应奎《曾井甘泉》是其中的代表作之一:“仰止曾祠何处寻?程江西浒草深深。棠阴百里消氛祲,井汲千家作雨霖。丞相有诗禋祀举,明皇受福帛书临。生平心事同天地,忠孝声名振古今。”诗中曾井为南汉时程乡令曾芳所凿。在南汉时,程乡百姓深受瘴气毒害,时敬州程乡县令曾芳(—,祖上为江西庐陵人)寻药疗疾,拯救了乡民。宋仁宗特此降谥曾芳“忠孝公”,今之更楼下地名旧时也叫“忠孝里”。
二是为什么要设直隶嘉应州?
时任广东总督的鄂弥达在奏疏中说得明白(《梅州进士录》,):该县“文风极盛”,每次乡试、会试得中的人数都是全省最多的,别的地方“罕出其右”;由于读书赶考的人实在太多了,生员录取名额虽已按县级最高标准增至15名,仍显得“殊未相称”,有些“童子”到老都考不上秀才,因此应将该县升为直隶州,在科考方面给予府级待遇,“以光文治”。这大概就是后来梅州大地成就“文化之乡”的底气,也是“文物由来第一流”的真实写照吧。
三是“梅州”和“嘉应州”是如何得名的?
众所周知,“程乡”县名因纪念程旼(生卒年不详,东晋末年今平远坝头人)而来,但程乡县因何升格为“敬州”并冠以此名,目前尚无文献记载。相反,关于“梅州”和“嘉应州”得名的讨论倒有几分热烈。前者有“山水说”“梅花说”“梅鋗说”之多,后者也有“嘉应桥”“嘉应子”“嘉禾”说法之众。笔者以为,梅州之“山水说”和“梅花说”均不成立,因为“梅峰”“梅水”之名盖因梅鋗;而杨万里(-,今江西吉水人)之诗“一路谁栽十里梅,下临溪水恰齐开。此行便是无官事,只为梅花也合来”乃公元-年杨万里任“提点广东刑狱”期间来梅所写,远在“梅州”命名()之后了。
明朝末年“岭南夫子”李士淳(-,今梅县区松口人)对“梅溪”之名有如下的论述(清《康熙程乡县志》卷一):“梅鋗,浈水人,匡助汉高祖破秦有功,封于粤,即今程乡地,故号其水曰梅,源溪曰梅溪,名其州曰梅州,皆以梅鋗得名也。”因此,“梅州”之名缘于梅鋗是比较可信的。
至于嘉应州之名,一则宋朝时建于东门外濠池上的嘉应桥规模甚小(长约12米,宽4米),朝廷当局该不会拿它“说事”;二则目前文献中和现实生活中均见不到“嘉应子”这种水果。《雍正朱批谕旨》显示:广东封疆大吏重视粤东的开发治理,雍正七年后奏报粤东连年稻麦丰收,频频出现奇异嘉禾;雍正看后着实龙颜大悦,“休征嘉应”成语朱批频见,以君臣互勉。看来,“嘉禾”才是嘉应州得名的直接原因。
四是关于城池界址和城墙遗存。
据相关文字资料并对照现有清代嘉应州州城示意图可见:宋皇祐以来老梅城城郭东至水巷,西至仲元西路,南临梅江河,北在元城路北端杨屋附近。又据有关资料记载:老梅城有五个城门,东城门在仲元路和泰康路或东湖路交叉处;西城门则是在元城路与民主路交叉处;南门有两个,上南门当在“碧水明珠”楼盘(南门广场)至泰剑路沿江路段,下南门在今义化路和凌风路交叉口;北城门在梅州岗,具体大约在梅州中学南校区的校门口那个位置。笔者按此描述逐一行走,明确找到了水巷和西箭角,而元城路北端杨屋附近也有门牌为证,只是以上“五门”均已荡然无存,而老城墙唯一遗存也只在金山顶一角可见,长度仅剩十余米。据史资记载,老梅城内有“三山、七海、一坵田”之说。三山是指金山、银山、梅山,金山即今金山顶,银山在现梅江区政府所在地,梅山在原梅县机关幼儿园所在;七海实际上是城区的七口池塘,分别在简臣庐、梅江区政府、孔庙、池上堂、柳染堂、三槐堂、侯屋,这些池塘实际上是当年城区的“水袋子”,除了满足用水之需,还起着洪水季节的“调洪”作用,如今大部分已被城市化(房地产开发)给湮没了;一坵田在侯屋侧,约二分地,今已不复存在。“市小山城寂,船稀野渡忙。金暄梅蕊日,玉冷草根霜。”在杨万里《咏梅州》一诗中,描画了一幅往来穿梭、繁华忙碌的梅州老城画面。自清代光绪之后,城的东、西门外两处则为农副产品交易集市点,因此有东门外为“下市”、西门外为“上市”的旧称。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历史的变迁,面积狭小的梅州古城已渐渐不再适应当地发展的需要,官员目睹这番情形后产生了拆城墙以发展交通的想法,原来城墙的位置遂成现今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