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尚任与其桃花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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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扇》的创作历程,与孔尚任的生平经历息息相关。在《桃花扇》问世以后,形成了南洪北孔的局面,可见《桃花扇》在当时的影响。孔尚任,字聘之,又字季重,号东塘,别号岸堂,自称云亭山人。顺治五年,孔尚任在曲阜出生,是孔子的第六十四代孙。

虽少年入学,但到二十岁才进学成诸生。多次参加科举却一直未中,到三十四岁时才典田捐纳为国子监生。在读书期间,一度隐居石门山,而关于创作《桃花扇》的想法,也在他未仕之前就已经有了。

一、未仕隐居时,仅画轮廓

在《桃花扇本末》中,孔尚任提到创作《桃花扇》的本末,“予未仕时,每拟作此传奇,恐闻见未广,有乖信史;寤歌之余,今画其轮廓,实未饰其藻采也。”也就是说,此时对于这部传奇,孔尚任还仅仅只有一个大概轮廓,还未具体度曲作词。孔尚任出生于顺治五年,此时南明弘光小朝廷已经崩溃,永历小朝廷在西南隅建立。

就其出生时间来说,孔尚任并没有亲身经历过朝代更迭,关于南明旧事,孔尚任最早是从其翁舅处得之,在《桃花扇本末》中有具体的论述,文中提到的族兄方训公,经袁世硕考证为孔尚则,为崇祯十三年进士,始授河南洛阳知县,在弘光朝廷也担任过刑部主事,大约在南京沦陷后归家,隐居不仕。

因和孔尚任的舅翁秦光仪是姻亲,且秦光仪因避战乱在孔尚则家中暂居了三年,才能让孔尚任有机会从秦光仪处了解弘光遗事。此时孔尚任因科举不顺,正隐居石门山中读书,但对于仕途,孔尚任似乎从未放弃过,于康熙二十年典田捐纳为国子监生,在与颜光敏的信札中,对于仕途颇顺的颜光敏也流露出艳羡之情。

“前闻买花扬州,今知结夏西湖,到处有逢迎,省却腰缠之累,令人望跨下鹤,亦生健羡矣”而将自己“尽典负郭田,纳一国子监生”的行为,形容为“支离可笑”、“倒行逆施,不足为外人道”,言词间透露中些许无奈与失意。到康熙二十一年秋,因衍圣公孔毓圻之请,出山为其夫人治丧。

第二年春天,又任祖庭修《家谱》和《阙里志》,“并选邹、鲁弟子秀者七百人,教以礼、乐。更采访工师,造礼、乐祭器。”孔尚任颇精礼乐器,自幼就留意礼乐兵农诸学,正因为这些家学,使得孔尚任能够于深邃的乐律颇有造诣,为之后《桃花扇》的创作打下了基础。当祭典完成,孔尚任准备归山时,恰遇康熙皇帝东巡,亲谒孔庙。

于是孔尚任“复留任襄祭事”,并在圣前讲经,并作为康熙皇帝的导游,一路为其讲解孔庙中的圣迹典故,在《出山异数记》一文中,多次流露出对于康熙皇帝的景仰之情,在看到康熙的御袍上有补缀烧痕后,便“仰叹我皇上恭俭至德,媲美神禹矣。”从在御前讲经后,孔尚任的人生自此发生了转变,被康熙授为国子监博士,随后入京,开始踏上了他的仕途之路。

二、淮扬治海时,遍访遗老

康熙二十四年,孔尚任奉旨进京任国子监博士,到第二年七月,就调往淮扬,疏浚黄河海口。孔尚任在淮扬治海的四年,遍交遗老,并亲自到金陵各处遗迹游玩,与遗老们的交游使得孔尚任对南明旧事又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这一段经历,对《桃花扇》的创作十分重要。尤其是冒襄等德高望重的遗老。

与《桃花扇》中出现的许多人物都有往来,并与侯方域等并称为“明末四公子”,孔尚任与之交往,必定能得到更多的资料。同时也正因为与这些遗民的交往,其政治立场也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到孔尚任,尤其是冒辟疆属复社成员,对于明亡于何处的问题,必定带有不可避免的门户之见。

这一点从《桃花扇》中对阮大铖、马士英等极尽嘲讽,描摹丑态殆尽可窥见一斑。与遗老们频繁地诗文唱和,使得孔尚任对其才情越加敬重,因而发出了“平生知己,半在维扬”的感慨。因治海到扬州后,孔尚任见治河无策,治海官员大都耽于宴乐,使得他心生郁闷,写诗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如《淮上有感》诗中写到具体的治河措施,朝廷还没有筹划好,而七邑灾区的庄稼也还没有收成。尾联对宴席上的治河官员发问,难道喝尽酒杯中的酒就能解决所有的忧愁吗,邓孝威评云:“一诗见公忧民之意。”宗定九也评:“观诗结句,知公敬事后食之意,见之言辞。已饥已溺,无愧荷重之托矣。”。

面对这样的现实情况,孔尚任的治河之心难免有所消磨,为了排解心中的郁闷,他也开始拜访遗民,宴集唱和。在《湖海集》中,收录了孔尚任在淮扬治海期间的诗歌创作,其中关于宴集的诗歌数量颇多。孔尚任七月赴命治海,同年十一月,便与冒襄、黄云、邓汉仪等十六人集广陵邸。

“考世籍,序年齿,长者安父兄之尊,少者执子弟之礼,洗爵献郅,礼仪卒度。”并为此次集会题诗一首,黄云评云:“此先生在广陵第一会也。”此后孔尚任便开始频繁的,与当地的遗老与士人宴集,逐渐与遗老们建立起深厚的友谊来。在此时期孔尚任的交游考中,遗老们的影响自是不可小觑。

除了冒辟疆以外,孔尚任还与众多遗老有过交集。首先是黄云,据袁世硕考证,黄云是孔尚任在扬州与遗老们结交的说项人,孔尚任到泰州后,首先拜访的就是黄云。《湖海集》中有《过访黄仙裳依韵奉答》一诗,诗后黄云评云:“先生初至海陵,即过访敝庐,殷勤赠答,髙以不减古人也。”。

同时在《答卓火传》一札中,孔尚任写到:“远客在坐,有失裁答为罪。承教知欲采风海陵,深惬鄙愿。但此邦主人,仆未深交,惟黄仙老高风古节,为所引重,入偃室而说项,当无有第二人耳。”其中就提到了黄云在其中给予的帮助。黄云字仙裳,泰州人,为明末诸生。明亡后,隐居不仕,以樵者自居。

孔尚任与黄云的感情十分深厚,在与黄云分别时写下了“分手怜君头尽白,书函珍重慰长安。”而黄云也回赠以“今朝匹马临河别,斜日难禁泪不抛。”在孔尚任回京后,二人依旧保持书信往来。黄云与邓汉仪还有宗元鼎都是阅过《湖海集》的,并在不少诗作后面留下了评语,由此看见其与孔尚任的友谊之深。

宗元鼎也是孔尚任在治海期间交往过密的遗老之一,在第一次会面时,孔尚任记诗一首,诗中尾联“吴陵结社思君久,对此灯华昔夜长。”即表达了对宗元鼎此次来访,的欢喜之意。孔尚任在与宗元鼎的信札中,更是深切地描绘了二人之间的情谊,信中将两人恋恋不舍分别之情倾泻而出。

宗元鼎,字定九,别号梅岑。在明即屡试未取,入清后虽参加考试,但未接受官职就隐居乡里,在康熙二十三年南巡时曾有意召见,但没有进见。在孔尚任的交游中,与《桃花扇》的创作关系最密切的应该是冒襄。冒襄,字辟疆,号巢民,江苏如皋人。冒襄少年就以才名著于世,“十岁能诗,董其昌为作序。”。

在崇祯年间,曾多次到金陵参加科举考试,其间结识了许多复社中人,并与方以智、陈贞慧、侯方域并列为“四公子”,与三人交往极为密切。孔尚任在淮扬治海期间的经历对《桃花扇》的创作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与当地遗老们的深入交流使其掌握了大量的关于明末,及南明弘光朝廷的史料。

遗老们的回忆,文集著作都为孔尚任在《桃花扇》中建构一个关于南明的集体记忆提供了一个框架。与复社遗老如冒襄等的交往,更是让孔尚任颇偏向东林复社诸人的政治立场,在《桃花扇》中,对于人物的臧否就是证明。同时与遗老们的交往,也使得孔尚任对其学识、风骨心生尊崇。

使得孔尚任对其在鼎革之际,遭受易代苦痛的经历也心怀同情,进而在游历金陵时生出不少感同身受之情。在《桃花扇》的结局中,让男女主人公各自入道,让南明各人物纷纷隐居山林,到新朝也未曾出仕,这种结局安排,不得不说受当时与孔尚任结交的遗老们的人生选择有关。孔尚任受到遗老们的影响,剧本中为遗老们安排了一片世外桃源。

三、奉调回京后,终成传奇

在经历了淮扬治海四年后,孔尚任于康熙二十九年还京,继续担任国子监博士。期间与顾彩合填了《小忽雷传奇》,直到康熙三十八年六月,《桃花扇》才脱稿完成。在《桃花扇本末》中,孔尚任自云中提到的田纶霞就是田雯,为《小忽雷传奇》和《桃花扇》都题有诗词,与孔尚任也多有诗歌唱和。

至于三易稿的具体过程是如何,孔尚任没有具体记载,我们也无从得知。孔尚任有收藏古董的癖好,自云:“喜的是残书卷,爱的是古鼎彝,月俸钱支来不够一朝挥。”还专门著有《享金簿》一书,在北京任职期间,孔尚任得宋内府琵琶,得唐制胡琴小忽雷,得汉玉羌笛一。在《长留集》中,分别收录了孔尚任在得到这些古乐器之后所题诗歌。

在《享金簿》中也有记载,在得到小忽雷后,孔尚任并与顾彩合著了《小忽雷》传奇,孔尚任在《桃花扇本末》中也提到《小忽雷》传奇是由顾彩填词。对于《小忽雷》传奇,孔尚任只是构思情节,执笔填词的实为顾彩。不论如何,《小忽雷》传奇实为孔尚任在创作传奇方面的一次练手。

到开始正式创作《桃花扇》时,顾彩未在京城,帮助其填曲的另有其人,吴梅在《顾曲尘谈》中提到:“时湖州岳端好客,南中清客如王寿熙,顾岳亭诸君,皆在岳端幕府。云亭乃与之商订音律,乃成此绝妙之词。”正因为有清客们与孔尚任一起精雕细琢,《桃花扇》最后才能脱稿,搬演上舞台。

、总结

写剧不同于著史,在鼎革之际,遗民们的无穷心事,无尽感慨,戏剧无疑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发泄途径。由于晚明以来在剧本创作方面打下的良好基础,使得遗民能通过戏曲表达内心的怨愤,并寄托故国之思。而大量的时事剧更能以曲为史,各种时事剧以戏剧的形式记载了前朝之故事。

《桃花扇》中从孔尚任自述写作目的,到对人物的描写既可以看到遗民史观的影响,又可以看到其作为仕清士人的立场。从《桃花扇》脱稿面世后,关于剧作的咏剧诗与点评就层出不穷,从文人们对《桃花扇》的接受来看,《桃花扇》中对南明的书写,已经成为了关于南明最有代表性的历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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