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孔庙的“祈求吉庆”图案
永泰县长庆镇中埔村中埔寨木雕中有两只螃蟹夹着芦苇,寓意科举高中。
中国古代的建筑除了提供给人们以居住、活动的空间之外,往往还在建筑的柱础、横梁、屋顶、门楣、窗棂等处设计了各种装饰。普通百姓的住家装饰相对简单、朴素,而比较富裕的家族,则耗费巨资聘请能工巧匠为自己的豪宅作繁华的装饰,至于神、佛所居的宫庙,士农工商都乐于捐献,其装饰更是富丽堂皇、巧夺天工。
闽台地区古建众多,其装饰艺术的类型也有多种,包括石雕、木雕、剪黏、彩绘等,尤以石雕和木雕最为常见。石雕建筑装饰的位置通常出现在山门牌坊、石阙、石亭、石塔、石经幢、石龙柱、斗拱、雀替、屏风、壁堵、雕窗、大门等,而木雕建筑装饰的常见位置有插角、员光、步通、格心、绦环板、余塞板、裙板、斗座、瓜筒、花罩等。
楼庆西教授在《装饰之道》中指出建筑装饰通常采用象征与比拟的表现手法,包括形象比拟、谐音比拟、色彩比拟与数字比拟。王庆台教授在其专著《四点金》中,将装饰图案的题材分为四大类:花鸟、人物、走兽、集瑞。通过生动形象的艺术手法的运用,各类题材的雕刻装饰都包含了特定的吉祥寓意,代表了福文化的重要方面。
古代科举甲科及第的人,他们的名字附在卷末,用黄纸书,被称为黄甲。科考一甲第一名为状元,二甲第一名为传胪,三甲第一名也称传胪。此外,金殿唱名也称为传胪。福建永泰县长庆镇中埔村中埔寨木雕装饰图稿中有两只螃蟹夹着芦苇,螃蟹为甲壳类,通“甲”;“芦”则音同“胪”,此图寓意科举高中。有时图案中的螃蟹会被龙虾所替代,龙虾同样也是甲壳类,其寓意相同。
如果只是富贵和高寿,仍属美中不足,还需父慈子孝、家庭和美,才能尽享天伦之乐。“二十四孝”反映了旧时百姓对家庭和美、尊重长辈的追求,该主题也是匠师们最喜欢创作的题材之一,如台湾地区新北市三峡祖师庙的石雕“杨香扼虎救父”、福建泰宁县博物馆的木雕“闵子骞芦衣顺母”。
在闽台地区的宫庙、祠堂等古建装饰中,最为常见的雕刻图稿就是祈求吉庆。台北市孔庙的祈求吉庆图稿,内容包括旗(彩旗、令旗)、球(通常是彩球)、戟(戈和矛的合成体)、磬(古代乐器,孔庙常见),这4个物件单一并不具备吉祥寓意,但是连起来取其谐音,即是“祈求吉庆”。图稿通常分为两幅,“祈求”和“吉庆”往往分列于宫庙三川门外的左右对看堵上面,以石雕居多,图稿样式通常为一位将军手持旗球,另一个持戟和磬。将军形象不是必要存在的,有时亦可省略。
从闽台古建装饰中的吉祥寓意可以看出,福文化是海峡两岸中国人的共同文化,求福、求富是海峡两岸中国人的共同梦想,这个梦想勾连了两岸中国人的华夏血脉和共同福祉。
(作者系福建师范大学海峡两岸文化发展协同创新中心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