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死街头的乞丐,写的诗惊艳世人

千古奇谈:进士和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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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禄生

01

古代科举制下,进士是社会人才结构中金字塔尖上的少数人物,属于国家栋梁中的栋梁。进士的学识等级,相当于今天的博士毕业生。

关键是,在今天的时代,国内每年的博士毕业生多达五六万人;而在古代科举制下,会试和殿试基本上每三年才考一次,每一届钦定录取的进士名额平均不超过三百人(每届不固定人数),折算一下,年平均登进士位的不过百人左右。

:,什么概念?不言而喻,古代进士的社会地位和人才等级,实际上比今天的博士还要高出N多座珠穆朗玛峰。

所以说,如果把古代皇室特权集团排除在外,从线性或动态角度观察,那么进士人物基本上都会成为古代封建社会最高阶层中的一员。

相对于进士的高高在上,我们再说说处于古代社会最底层的一个群体:乞丐。

毋庸置疑,如果从自食其力的角度评价,古代乞丐的社会地位还不如青楼女子,后者至少拿青春换得了饭票。因此,进士和乞丐,是一个社会的两极存在,他们鲜少交集。

但我们今天要说的两位清代乾隆年间的历史人物,恰恰一个是进士,一个是乞丐,他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他们的历史声名都因对方的存在才永载史册。

也就是说,这两个进士和乞丐,他们超越了时空,彼此产生了量子纠缠,互相成就了对方的历史声名。

我们先来简要说一下这个乞丐,此人叫马孝体。天下乞丐原本大抵都差不多,为什么这个马乞丐却能引起进士的惊鸿一瞥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这个乞丐会写诗,而且出手不凡。正可谓“乞丐本寻常,就怕乞丐会写诗。”至于马乞丐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后面再谈。

再回过头来说一说前述这位进士:此人叫姚学甲,山东钜野县人。看到这个名字,笔者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或许命里注定就会是个状元,“学甲”嘛,学习第一等。

果然如此,姚学甲于乾隆三十一年(),喜获进士功名。

02

对于进士姚学甲,这里要先说一下他的唐代祖先姚崇,是名震历史的宰相,唐玄宗李隆基对他极为尊崇。姚学甲考中进士,自然配得上祖宗的历史段位了。但姚学甲做官却不咋地,终其一生,位高权重这种事,基本跟他无缘。

这么说吧,如果说一个进士,被分配到七品县令岗位上,人们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人们通常会想:“进士也要从基层锻炼起,可以理解。”

如果说这个进士过了很多年都还在知县位子上呢?人们多半就会觉得这个进士是个庸人了。如果说这个进士到退休为止,一直都是七品县令,而且一辈子都在同一个地方当知县呢?世人可能就会不客气地评价了:“这个土鳖进士,脑子进水了吧?”

不要吃惊,真实经历以上官职生涯的,就是姚学甲这个进士。早年姚学甲可能也做过京官,品级高低咱也不知晓。反正从乾隆四十三年()起,他就一直在今上海嘉定(原隶属江苏)任知县了,断断续续一直持续到嘉庆五年,时间跨度长达22年。

这块题词为“海鹤逸姿”的牌匾,就是姚学甲在嘉庆元年()题写的,彼时他在嘉定当知县,已经超过了十八个年头。

清·嘉庆元年()匾姚学甲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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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匾题词“海鹤逸姿”,意思是形容受匾人胸怀博大、生活态度清闲脱俗。

我看姚学甲本人的胸怀和生活态度就够博大、清闲脱俗的,换做其他人,哪一个进士能忍受超过二十年在同一个地方当七品芝麻官呢?

当然了,姚学甲中间也有离任嘉定知县的时候,朝廷也多次派过其他人接任嘉定知县,但都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姚学甲又会回到嘉定当县令。

姚学甲回任或复任嘉定知县,这种情况出现了六次,相当于姚学甲一辈子的仕途都耗在嘉定了。

一个处于社会金字塔顶尖的进士,一辈子窝在一个地方,七品官级从无提升,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那它为什么会发生呢?

据笔者推测,这应该是姚学甲本人以及嘉定群众双向意愿的结果。为什么这么说呢?

姚学甲有一个号,叫半塘,从字号的意境,可见端倪:其主人的心境,就是想做一个闲适的人,做一个不咸不淡的小官以维持生计,在此基础上做一个闲情逸致的文人,足矣。所以升官发财这种事,对姚学甲没有吸引力。

另一方面,姚学甲的群众口碑很好,深受群众爱戴。因为嘉定县地处太湖流域,境内的吴淞江、清镜塘、浏河,积淤、积石、瓦砾严重,造成水流不畅,常年闹水患,但往届多少任嘉定知县都抱着守几年走人的思想,根本懒得去治理河道,而姚学甲上任第一年就治理好了清镜塘,第二年又治理好了浏河,对于治理河道,姚学甲是认真的,以至于嘉定群众对他感恩戴德、顶礼膜拜。

有一件事可以佐证嘉定百姓对姚学甲的感情:姚学甲治水的事迹,被铭刻记录在嘉定孔庙的石碑上。因此,非常有可能,姚学甲多次续任、复任嘉定知县,是老百姓上书挽留的结果,因为他们认定:“姚知县要是走了,再没有人愿意治理河道了。”

而姚学甲作为一个对升官不抱热情的人,对老百姓的口碑却十分看重,因此老百姓的民意反映到官方,官方再反馈到姚学甲本人,就促成了他长期任嘉定知县了。被群众爱戴本是好事,但对一个进士来说,一辈子为官生涯都在同一个七品芝麻官蹲位上猫着,委实可惜了些。

03

前面说了这么多姚学甲这个进士知县,该说一说前述马乞丐(名马孝体)这个人了。进士对乞丐,多么强烈的对比,他们之间的“量子纠缠”关系,本是此文着墨的重点。

乾隆四十六年()冬季,马乞丐暴毙于今江苏宿迁市的街头,他到底是冻死的还是饿死的,或者说是两者相加的结果?没有人说得清楚,反正他死在了寒冷的街头。

一个流浪街头的乞丐死了,这种事,不要说在古代,即便在当今的西方资本主义社会(请体谅笔者说秃噜嘴了,思维跳了一下跳到外国去了),也是屡见不鲜之事,没几个人在意,根本激不起舆论水花。

但彼时马乞丐的死,却轰动了宿迁,继而轰动了全中国朝野上下。为什么呢?因为这个马乞丐太特立独行了,他写了一首很牛逼的遗诗藏在了怀里,署名自题“翁恒”。

一个乞丐写了一首牛叉的诗,那么在世人眼中,他就不再是一个乞丐了,他就是一个诗人。如此一来,一个乞丐之死,就变成了一个诗人之死。那还了得,如此有才华的诗人怎么可以横死街头呢?

列位想想,如果是李白在流浪途中饿死在街头,那叫什么事?道理是一样一样的。

闻讯前来查看的宿迁县令,看了马乞丐的诗,大为震惊,十分惋惜,到处打听全城上下,到底有谁认识死者。其实认识马乞丐的人挺多的,那就是他的老乡们:来自山西凤台县(今晋城市)的晋商们。

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认,因为来自山西凤台县的商人小贩们,不知道宿迁县令有何意图,万一官方调查马乞丐的死因,调查到他们头上怎么办?再说了,就算官方只是要他们捐银两为马乞丐买棺材,他们也不愿意啊,太晦气了。

没办法,对“诗人”阶层富有爱心的宿迁县令,自筹银两厚葬了马乞丐,并在墓碑上刻了字:“翁恒逸人之墓。”翁恒,是马乞丐诗中留下的笔名;逸人,就是隐士之意。显然,在宿迁县令眼中,马乞丐是大隐隐于市的高人,而不是纯粹的乞丐。

这事本来一忽儿就过去了。但身在嘉定当知县的姚学甲听说后,大感兴趣,决定刨根问底,要将马乞丐的身世调查个清楚。你看,姚学甲骨子里就是个“闲情逸致”的文人,这事错不了。

嘉定与宿迁,彼时同属江苏,相隔也不算远。甚至很有可能,宿迁县令与姚学甲是关系密切的官场同僚或科举同窗。反正姚学甲接过了宿迁县令递过来的接力棒,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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