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忧国忘家,捐躯济难”的英豪气节,在我们数千年的历史中都是灵魂与脊梁的支撑,先秦左丘明认为是“临患不忘国,忠也”,孔圣也认为“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有一人,于天启元年(年)承袭了祖上的爵位,天启七年(年)得了太子少保的加爵,而到了崇祯三年(年)再一次晋升为太子太傅,可以说此人已经做到了文官的极致,是正一品的待遇。
可以确切的说,就“君使臣以礼”这一步,大明都给足了礼遇,是丝毫没有半点的懈怠,然而白眼狼想要的从来就只有更多,却忘了“臣事君以忠”这样一个朴素的道理。
顺治元年九月初一,也就是年,孔圣后裔孔衍植便迫不及待递交了自己的“包身契”——《初进表文》,成了清廷的一分子。原本,处于这样一个交替时代,我们不好过多指责前人的做法,毕竟渺小的个人总是容易被历史的车轮带向未知,然而孔衍植却值得这一番狗血淋头。
年5月,多尔衮率大军入主燕京,然而南京还有着史可法等人拥戴的福王,在当时,弘光南明就如同南宋一般,可以说大明尚未结束,还有着一股庞大的有生力量。也就是说,孔衍植此时应当仍旧是明朝的一品大员,然而身心却早已飘到了清廷,甚至不远千里急匆匆向新主表示。
要知道,当时清兵尚未完全南下,毕竟李自成与清军还有着一段纠葛,形势虽说危及,但怎么说兵临曲阜也得一年半载,也就是说孔衍植一家完全有时间举家迁移。
故土难离,这是我们天然就有的情感,然而家国的分寸孰轻孰重还是掂量得出的。当然,这是我们一般人的想法,人家老孔早就有了下家,一番盘算下反而不慌不忙。
万国仰维新之治;乾纲中正,九重弘更始之仁。率土归程,普天称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孔衍植自然赢得了欢心,孔家此后的待遇又是一应俱全,一时间充满了快乐的空气。然而,这样的优渥待遇不过是脊梁的买卖罢了,核心无非是孔圣这一招牌,这是孔家上下心知肚明却又自欺欺人的把戏。
事实上,先辈所创下的基业不仅仅提供了肥沃的养分,也需要为之奋斗,孔衍植等人所为不过是在折辱祖上,“忠”之一字早就抛之脑后。
或许是为了表现自身的价值,到了第二年,孔衍植又上了一份奏折,名为《剃头奏折》,而目的便是为了迎合主子。在当时的背景下,无数仁人志士为了心中的信念坚守,而孔衍植却想尽办法摧毁这份信念,如此行径已经与保存祖业的想法全然背道而驰,是压根洗不干净的。
有人会说,“历史的尘埃落在每个人的头上都是一座山”,但很明显这不适用于孔衍植,尤其这背后其实并非没有正确的历史先例。
两宋之际建炎南渡,不仅仅有了南宋,也有了南宗孔庙。
年,孔子第四十八世嫡长孙、衍圣公孔端友率族南渡,彼时形势更加危及,孔端友在返回曲阜不久,就发生了金兵南下、知州叛宋、兖州被占这些接二连三的坏事。然而,孔端友依旧心系宋朝,数次辗转后才离开了被金人重重包围的北方,传家宝“孔子及亓官夫人楷木像”更是寸步不离,实现了忠与孝的两全。
曲阜孔子庙是第一所孔子庙,衢州的南宗孔庙则被誉为“第二圣地”,然而人家这番荣誉却是自己实实在在争取而来的,而孔胤植死后甚至为了避雍正胤禛的名讳,从此成了孔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