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质文化遗产,简称“非遗”,通常指传统文化中的口传表述、表演艺术、民俗风情、自然知识和实践、手工艺技能等,把“非遗”比做“民族记忆的背影”或“历史的活化石”非常贴切,因为确实它们在慢慢消失,濒临灭绝。传承“非遗”其实是在传递人类智慧,就像古人梦想腾云驾雾,后来人就发明了飞机,“非遗”传承,需要这种“长翅膀”的想法。
万物生、灭离不开“天”、“地”、“人”三者作用,其中“天”、“地”没有思想,正如“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以,对那些随时会被天地俱焚的,都不是人要做的。人的本分该是“通时”(贯穿时间历史)、“通信”(传达空间信息)、“通灵”(知晓事物本性),明白了人的本分,就知道了对万事万物该如何作为。对待“非遗”便是如此。
很多“非遗”不知道萌芽于何时,最初是何面貌?现在看到的,能理解的都仅是历史的记忆和现代的表达方式。谁能确定现在存在的一切比过去发展了还是倒退了?谁能确定今后出现的比过去和现在是发展了还是倒退了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让“仁者”和“智者”都有带上“非遗”的基因,各自施展空间,才得以百花齐放。“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子怎么可能会因时间、空间或人为而改变本性?即使变形、变味,哪怕是变异,也逃不了“遗传基因”。水不会因为分解了氢、氧就消失,氢、氧不会因为结合成水而灭绝,如果说骡是马和驴杂种,“骡”也有“骡”的用处,谁能保证今后“骡”就不是历史的影子,“非遗”的一部分呢?要让“非遗”不绝,就要让它在任何时候都能“生动地活着”,顺时而变应是事物的生存之道,“非遗”的传承也当如此,不必局限于曾经记载的、眼前看到的或今后想象的。
“申报”是对“非遗”发展历程中一段信息的记载和确认,如以“保护”的思想来约束发展,“非遗”的传承将被困为一潭死水。所谓“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祖宗寄予后辈的愿望总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这才是民族永恒的智慧。信息化时代使得“坐知千里”变得易如反掌,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才是“非遗”飞向世界的思想,有了这种思想,传承和发展才有空间。欧洲的“天鹅”飞到中国,撞上了一个时代,就有了“红色娘子军”,这是“芭蕾”艺术在中国的异彩,谁能预料未来“红色娘子军”不会成为“非遗”?东北的“二人转”,被赵本山一“转”,就“转”得全国都是,类似的套路,类似的话腔,类似的场所……,能把“二人转”做到这个份上,这种“非遗”还会灭绝吗?因此,“非遗”的传承要被世人认同,是不拘以表达形式的变化而存在的,更不是仅以本土为“营养”而成长的,只要有一片土壤,就要广播种子,那才会孕育生机,繁衍万代。
年韩国江陵端午祭“申遗”成功了,从这一点看,现代韩国人的文化意识比中国人要敏锐,中国人也没必要为韩国人的捷足先登而愤愤不平,应该反思的是自己对本土文化重视多少,继承多少,保护和发扬得怎样?祖先用智慧创造了文化,并能影响四邻邦国,现在被人家视为珍宝,发扬有加,那也是祖先的骄傲,而现在子孙却淡漠传统节日,热衷于商业炒作“洋节”,即使抢得个“非遗”之名又有何脸面。正如中国人看韩(日)剧,感叹不已:他们对长辈的孝敬做得真好!可怜的一个“孝”字,本应该铭刻在每个炎黄子孙心头上的文明“标识性符号”,却落得仰慕他国发扬光大的状况!即便有一天,“孝敬文化”被中国“申遗”成功,名存实亡的文化现实,那才是民族的耻辱和悲哀!中华五千年文明里不知还有多少个类似端午节的“非遗”,中华儿女不仅自己要传承好,还要让这些“非遗”穿梭历史,飞越重洋,影响世界,那才是现代中国人该有的文化自信和使命!所以,仅仅把“孔庙”搬到国外去设学堂是不够的,要把“诸子百家”都搬到国外去安家落户;仅仅带着几个“非遗”传人出国巡演叫卖是不够的,要把产业基地连锁过去,扎根生长,这方面学学当年进入中国的“传教士”又何妨!现在有些民间艺人想法也多了,知道互联网“无国界”,就把“非遗”也搬上,如温州有个“瓯越文化网”,经国家广电总局许可,专门从事“非遗”视听节目服务,内容有“鼓词”和“瓯剧”(均属国家级“非遗”),这无疑也是尝试插上一双翅膀。
当一种“非遗”插上翅膀,就具有远飞的可能,当几种“非遗”同时插上翅膀,“大雁群飞”的壮观也将初具雏形,然而“非遗”终究是民族和历史文化中的沧海中一粟!如果给大文化一双翅膀,又将会是怎样?大鹏之势,非一日一念一事所成,仅以给“非遗”一双翅膀,放飞喜鹊!
(注:本文年8月3日曾发表于《温州日报》,当时的文字最多只算是一种想法,再次搬入自己的空间,只是告诫自己,不要忘记初衷,以此鞭策“寻遗的路上”不离不弃!如今“大文化”的翅膀才刚刚展开,一切践行也只是开始!)
作者:连旭辉